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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一些壟斷企業(yè)高薪酬的聲討被對國企內部薪酬不公的關注所取代。中央黨校最近發(fā)表一份題為《對國有企業(yè)收入分配改革的思考》的報告,揭開了國企員工收入不公的蓋子。他們指出了不公的壟斷病因,卻沒有開對藥方。
從報告來看,有些國有單位在崗職工工資遞增速度快于城鎮(zhèn)在崗職工的平均水平,壟斷收入增長最快,壟斷行業(yè)高于一般競爭性行業(yè)。這一結果與人們的預期相符,即壟斷與成本軟約束的企業(yè)產生高薪酬。
民眾之所以對于一些壟斷企業(yè)高薪頗有訾議,原因在于這并不是勞動力市場競爭形成的薪酬序列,行政性壟斷企業(yè)的高薪建立在對社會資源的低價占有基礎上,社會為壟斷企業(yè)的高薪付出了成本。
壟斷收入的內部不公同時印證了另一個結論,即企業(yè)內部的薪酬激勵基于身份與特權而來;谏矸莸挠霉ぶ贫,暴露出這些企業(yè)激勵制度的低效與混亂,當然也就反映出整體生產效率的低下。但低效企業(yè)的管理人員卻憑籍其對社會資源的占據,輕而易舉地獲得幾十萬、上百萬元的年薪,且借市場化之名行之,自然會令人存疑。
以行政與身份等級按資排輩獲得收入,是行政性的企業(yè)與偽市場化企業(yè)疊加而成的產物,這些企業(yè)距計劃時代不遠,身上還留有鮮明的胎記。當企業(yè)的高管以國際標準理所當然地獲取高薪時,容易忘了自己的身份乃是行政任命的結果,而不是市場選擇的結果。
病像既清,課題組開出的藥方是加快壟斷行業(yè)改革,取消行政保護。除要嚴格執(zhí)行即將出臺的名義工資總額控制制度外,還要實行行業(yè)工資分類調控制度,強化審計。加大利稅調節(jié)力度,在實行資本經營預算制度中,對于壟斷企業(yè)利潤應提高上繳國家的比例;在稅收調節(jié)方面,對壟斷行業(yè)加征或提高利潤特別調節(jié)稅。建立嚴格的披露制度。首先壟斷行業(yè)要向全社會公開披露經營班子和全體員工的收入,增加透明度。
公開與透明、取消保護是必要之舉,但不是關鍵之舉。報告雖然指出經營者收入高低缺乏依據,按要素分配改革遠未到位也是一個突出的矛盾,可惜被放在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。藥方重在行政控制手段,與利潤、稅收的二次分配,未涉及如何建立自由流動的公開競爭的勞動力市場,而這恰恰是形成市場化薪酬的根本。
以行政手段對國企薪酬截高補低,以前屢有嘗試,可惜每次都鎩羽而歸,在調控聲中薪酬不公現象反而愈演愈烈。很簡單,憑借行政壟斷地位暴得厚利、以行政身份兼得企業(yè)家之名的國企管理層,對市場化的勞動力價格就易拒斥,因為薪酬改革首先損害的是自己的利益,讓政府的行政命令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收效。美國上世紀70年代制訂最低工資,政府行政命令的結果是美國經濟有了歷史上“最失敗的一頁”。
要打破這一瓶頸,中央政府應下決心逼央企從激勵制度上從偽市場化走向真市場化,從高管的選拔開始,一直到職工的招聘,都從勞動力市場中來,高管應為職業(yè)經理人,而不是夾袋中的官員備選人。這樣,市場的薪酬水準就能覆蓋到國企———國企不再成為市場特區(qū),薪酬特區(qū)自然也就不復存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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